沒能想起來的那張臉。
低浮上 | 没回复是因为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

 

焚心以火

你们要的文hhhhhhh(别打我)

旧剑第一人称

结局和标题都改了…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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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院里来了个令我在意的少年。十六七八的样子,脸色红润,很有精神,头发是引人注意的红色,很漂亮,很温暖。人也很有礼貌,看到我就朝我笑。

一想到这纯白如纸的生命迟早有一天会要染上鲜血,我就有些难过。

作为医生来说,看着面前的活生生的精神满满的人会要躺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就觉得难受。

更难受的是,根本就没有医疗的方法。只能拖一天是一天。我觉得这个世界好残忍,无端要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和人们的幸福。

2

他叫卫宫士郎,17岁,三个月后就成年了。我一定会揉着他的柔软的红发,然后给他订一个很大的蛋糕,上面插18根蜡烛,所有人围在他床边为他拍手庆祝,为他唱着生日歌,我也会用吉他为他演奏一首《Dream On》,他喜欢摇滚,我也是。富含能量。

如果他能等到那一天的话。

3

今天跟卫宫士郎聊天,他说他对于死亡并不畏惧。他说他是孤儿,在一场大火中失去双亲,然后被好心人收养,不过他的养父似乎在5年前已逝世。他说他能从火灾中存活就很满足了,不再奢望别的什么。

我叫他不要这样说,不要放弃希望。

他说,走他妈再长的路,还不是通向坟墓。

这是他第一次爆粗。

4

他的四个朋友来看望他了,黑发小姑娘、紫发小姑娘、蓝色头发的男生和一个戴眼镜的很严肃的同学。他们进了病房我就出来了,让他们好生聊聊吧。

说不定这小子女生缘还是不错的?

5

他说让我别再叫他“卫宫”了,要叫“士郎”。我答应了,我说我叫亚瑟,亚瑟 潘德拉贡。他喃喃念着我的名字,夕阳打在他的脸上和我的脸上,他的脸有些红,他看着我,半天没有一句话。

我问他想不想看书,他说好,我说我明天给你带。

6

我给他带的是《先知》,我很喜欢的诗。

他看着书,我就在旁边看着数据。还好一切平常。

半夜接到电话说他吐血了,我赶紧跑到院里,给他看了看,脸色苍白,血溅到书上。他说很抱歉,我说,没关系。

他看到了81页,倒数第7行写着:

-即使死亡将我卷起,更大的沉静将我包围,我也要与你的心灵对话。

7

他似乎恢复了,气色变好了,我很开心。

他的朋友们来看他,我依旧退出去了。紫发小姑娘退出来向我答谢,很有礼貌,我说不必。她一脸担忧。

8

离他的生日只有一个月了,太久没有练琴我怕弹不好,每天晚上都有练,也有在唱。

晚上他同房的病友走了,他说他很害怕,本来谈笑风生的病友突然咳嗽,然后吐血,然后就不省人事了。他说他好害怕,跌跌撞撞地把他扶起来然后跑到值班护士那里去。

我看到他在极力掩饰他声音里的颤栗,但他在发抖。

忍不住地抱住他发抖的身体。摸摸头,我说,我在。

9

天气不错,我偷偷带他去公园里散散步喂喂鸽子。

我们坐在公园长椅上,享受阳光,享受生命。

我看见有只鸽子扑哧着翅膀到处飞来飞去的,心血来潮对它喊了声“士郎!”,它回头盯着我,我笑道:士郎,原来你是只鸽子啊。他也不服气,对着我们脚边吃着我们投喂的食物的鸽子群喊到“亚瑟!亚瑟!”鸽子们有几只飞走了,还有几只跑来了,剩下的几只一齐瞪着他。

我说,士郎,你猜猜哪只是我? 他说。肯定是那只最肥的。 这是在讽刺我喜欢吃?

后来他困了,就头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脱下外套给他披着。

10

被院长骂了,因为那个小护士告状。

算了,她也是尽职,谁叫我突发奇想呢?不过,只要士郎开心就好了。

11

他瘦了。

晚上又吐血了。

12

早晨吐了2L的血,整个人脸色苍白。看见我来还是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我就把他扶躺下了。

13

他连强打着精神坐起来也做不到了。

晚餐前吐血1500cc。被我逼着吃了晚餐。

14

情况转良了,太好了,这么一来的话说不定我还来得及送礼物。只有5天了。

他似乎心情大好,问我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我同意了,不过不出去。

天气很好,光线强度恰好合适,让人很舒服。

我们躺在草地里,闻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还有时有时无的花的香气。

他把脖子上挂着的红宝石送给了我,他说他一定要我收下。我同意了。他帮我戴的时候,我轻轻亲了他一口。

他脸红着捂脸,不过耳根还是红透了。

他说他想去蝎子乐队的演唱会,我说我想去Nirvana的纽约不插电演唱会,他说要我别傻了,Kurt早就过世了。

我说,我是说真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要么干脆他替我看Nirvana的纽约不插电演唱会,我替它看蝎子乐队的演唱会。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同意了。

15

我跟他说,我喜欢他。

他说他也是。

16

他夜里吐血了。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转移到别的病房去了。我去的时候他勉强转头看向我,努力朝我挤出个笑容。

我看着好难受。

17

他明天生日

他夜里去了。

他坚持到我为他演奏完《Dream On》,他临走前给了我一个答复的吻。

正好零点。我说,士郎,生日快乐。他说,谢谢,亚瑟,我爱你。我说,我也是。

我守着他,独自演奏着一首又一首,唱过了《Dream On》,就接着《Raised On Rock》最后是一曲《Still Loving You》。

后来我抱着吉他哭了出来。

再后来,我去了每一场蝎子的演唱会,也会在他们在台上嘶吼出“I'm Still Loving You”时跟着吼出来。

某天我在借给士郎的《先知》里找到了他标记的一段话,

-我要同你们告别了,同与你们一起度过的青春告别了。

我们相会仅仅在昨天的梦中。

你们曾在我的孤独里为我唱歌,而我用你们的向往在空中建起了一座高塔。

现在睡眠已终结,梦境已消逝,黎明也已过去。

我们头顶中天丽日,已经从微睡中来到白昼,不得不分别了。

如果天命注定我们要在记忆的薄暮中再次相会,交谈将重新把我们联系起来。

你们要为我唱一支更加深沉的歌。

如果天命注定我们在另一个梦中握手,我们将在空中建一座高塔。




很久的很久以后,同事问我为什么只玩玩儿。

我说,老了,没精力了。

他叫我别装了。

我说,“他说走他妈再长的路,还不是通向坟墓。”

我眨眨眼,好像我只要不断眨眼就能梦醒,就能再看见那团火焰,一切似在昨天。

我独闷一杯烈酒,酒精的麻痹快使我失去知觉,身体轻飘飘的,唯独口腔里的辛辣蔓延全身,一切感官似被同化。我好像口里有团火,又好似处在火刑之中,难受,却又感到熟悉。

好似是爱。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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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虐的样子呢,是我修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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